LUuuuu

大白兔奶糖爱好者

【言白】记一次分手


OOC属于我!

傻,白,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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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休假。

白起不管不顾的窝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眼下是一片黛青色。

客厅没开灯,傍晚间街道热闹的灯光一点一点的顺着玻璃窗摸索进来,又迅速的溶解在昏暗的大屋里。

白起还记得李泽言最喜欢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然后在一个又一个匆忙忙踏风归来的夜晚里,风吹乱了白起的刘海,他会看见李泽言站在落地窗前抬起头,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笑意。

李泽言,

李泽言。

茶几上摆着白起自己刚泡好的速溶咖啡,热腾腾的雾气缓缓上升,又悄悄不见。白起只闻了一下,不想再去喝它。


他跟李泽言已经分手半个月了。




《记一次分手》




本周李泽言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在晨间例会上出神了,这本不会发生在一向严谨自恃的李总身上。他心不在焉的把签字笔转出笔花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讲PPT的实习生。

新来的小孩被总裁以一脸看杀父仇人似的表情看了整个早晨,这会儿终于开始语无伦次,想,我大概是要收拾收拾滚蛋了。

这时李泽言手一松,签字笔掉在会议桌上啪嗒一声脆响。他终于回过神来,说,讲的还不错,散会。

一群人谁也没敢动,李泽言起身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跟白起分手这半个月来,李泽言已经做了十五天将两人份的鸡蛋打进煎锅里,然后站在锅前暗自懊恼的举动。

『李泽言你别这样吧,』这时李泽言看着蛋白周围翻滚的油花想,『有点出息。』

然后他还是忍不住拿过手机来看,敲敲打打间发现那个备注被自己改回“白起”的人,好久没有任何动态了。

于是李泽言关掉火,把两只半熟的煎蛋倒进了垃圾桶。




白起把身上的珊瑚绒毯子捂得严严实实,像一只用尾巴包裹住全身准备在树洞冬眠的松鼠。电视上循环播放他上次网购的德云社相声锦集DVD。平时工作绷着一根弦的白起休息时最喜欢看这个,他常常剥着橘子毫无形象的笑倒在李泽言肩膀上,李泽言一巴掌拍在他额头,说白痴,吃东西不要笑。

白起这时候常常很配合的被没咽下的橘子汁呛到,李泽言又赶紧慌慌张张的拍打他的后背,嘴上照旧不留情,白痴笨蛋二百五信手拈来。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熏得白起脸颊红扑扑的。他还是往毯子里缩了缩脖子,从毛毯间伸出手抓桌子上的橘子,慢慢的扒开它。橘子是昨天他下班在超市买的,白起塞一瓣进嘴里,他想,这个可没有上次李泽言买的甜。

他又吃了一瓣,不小心哽了下,随即咳嗽起来。喉管被橘汁呛得酸酸甜甜,咳起来翻涌着橘子的味道,喉咙间沙得很不舒服。

白起想,怎么心里怪不舒服的,可能是因为相声没有以前好笑了,橘子也不甜。李泽言的橘子到底在哪里买的?




李泽言的异状被好秘书魏谦看在眼里,于是好说歹说央着这位大仙回家休息,李泽言本身也没精神,顺水推舟的早早回家了。

他打开门,家里的小博美吧嗒吧嗒的凑过来在脚边转个不停,毛茸茸一团像滚在地上的毛球。李泽言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平常龟毛如他竟然蹲下来把小狗抱起来,与自己视线平齐。

他说,你干嘛啊。

小狗眨巴着眼睛看李泽言,尾巴甩得欢实。

李泽言又说,你这家伙以前可不这么亲我的。你是不是在想那个谁啊。

说完李泽言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疯了吧,竟然跟狗在这聊起天来。他把小狗放回地上站起身,小狗就扒着他的裤腿蹭个不停。

李泽言看看地上那双幼稚的超人图案拖鞋,是白起超市打折时候非要买的。小狗蹭得李泽言的高定西装裤一片狗毛,李泽言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也在想那个谁。

李泽言赶紧摇头,我没想。他在心里强调。我只是在想,他难道不想小狗吗?




李泽言收到白起的短信时,他给白起的短信才刚刚发出去。

李泽言后悔自己应该再晚个几分钟发,这样就是白起主动联系他了。殊不知白起收到消息时也懊悔不已,觉得自己没有扳回一局。

白起的信息很快回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去看看它』

李泽言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普普通通的消息看得自己窝火,以“看狗”发起话题的是他,现在因为白起的中心放在狗身上而不高兴的也是他。

李泽言把正在输入的『笨,是你不会挑,下次我买给你』一股脑的删除,平平淡淡的回复了个『嗯。』



白起收到李泽言的『嗯。』的时候,他凭借自己身为警察的优秀素养,忍住了把手机顺窗户扔出去自由落体砸花花草草的冲动。他搞不太懂李泽言这个“嗯”是接看狗的话题,还是就之前白起提问的“你的橘子哪里买的,我买的不好吃”这种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没话找话。

然而不管是哪个,这言简意赅的一个字短信就足以让白起刚有些融化的心情瞬间坠回严冬。

白起想,原来还没法忘的只有我一个啊。于是他把手机扔在沙发另一侧,不再去看了。

李泽言接着发过来的『我带它去看你』,他也没有看到。



李泽言想这个白起可能是命里克他,怎么白起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的心情一会服服帖帖,一会七上八下,像在坐过山车。

甚至吵架的原因他都不太想的起来。

他跟白起两个人向来不分上下。针尖对麦芒,火星撞地球,天雷打地火。他们常常吵架,就像小萝卜咸菜配白米饭,吵架是恋爱里的配菜,无吵架不欢。

有时是因为白起出危险任务没提前跟李泽言打招呼,自己偷偷伤得像条破抹布,这种事李泽言画正字都能画一整个小楷本。

有时候是因为白起没事看娱乐小报,头条正好是图文并茂的华锐总裁和前凸后翘女明星的花边新闻。

甚至有时候是因为白起偷吃了李泽言的布丁,或者有时候李泽言忘了喂小狗。

他们常常吵架,但是最后一次,李泽言只记得自己气的发抖,断断续续的说了些什么。最后他说,那就分手。

白起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像一头发怒的小兽,隐约带着伤痕累累的委屈。白起说,好。


大多数时候李泽言不爱表露自己的情绪,他不说自己高兴,也不说不高兴。以这种唯我独尊的性格他可以驰骋商界,也从没有失手。而当李泽言面对白起时,李式条条框框全都被自己打破,他就像在名为白起的大风浪里漂泊不定的小船。

因为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不悲不喜?




茶几上的速溶咖啡已经凉透了。手机在沙发另一侧明明灭灭,像外面的灯光和烟火。

白起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睡着了。在梦里李泽言牵着他漂亮的新娘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白起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李泽言却回过头对他怒目而视。

白起反复回忆咀嚼着这个场景。

在一起时他偶尔会旁敲侧击的问李泽言,是不是渴望一个美满幸福的婚姻,诸如此类。白起常常想,李泽言这么好,人帅又有钱,性格也不错,这辈子不该就栽在自己手上了。

可是把李泽言拱手让人,白起又舍不得。

李泽言似乎特别讨厌白起提起这样的话题,每次都要吵一番。所以当他们又一次因为这个吵架的时候,李泽言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想过普通的生活,我不会为难你,那我们分手。

那一瞬间白起像是漂浮在空中,又迅速坠落到地面。他难过得喘不上气,又暗暗有些欣慰。

可白起的后悔就像是洪水一样冲垮他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决心。他在风里再也看不到李泽言映衬繁星的眼底,也再没人知道他喜欢吃溏心的荷包蛋。

就像没人知道向来不可一世的李泽言其实有点怕黑,像个小朋友一样喜欢吃甜食。

他们本来大概就是天造地设的。



白起醒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开着,亮到落地窗外的星辰和灯火都看不见了。小博美窝在他的毯子边上睡成一朵毛团,厨房传过来滋啦啦的热闹声响。

电视上还循环播放着德云社的相声,正好播放到白起看了五六遍还是会笑的梗。他从毛毯里钻出来伸伸胳膊,坐在沙发上还是迷迷糊糊的。

这边李泽言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白起终于清醒过来,盯着李泽言看,一脸高速公路偶遇大熊猫的表情。

李泽言面不改色说,你不要误会了,我想我们既然分手了,该把账好好算算。

白起捞起小狗放在怀里呼撸,他皱起眉问,算什么账?

他跃跃欲试的开始认真考虑如果跟李泽言动手,赢的几率会有多大。


李泽言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凑过来到白起身边。


“我想了一下,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华锐总裁吧。”李泽言眯起眼睛,“我的青春可是很宝贵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起硬刚上李泽言的目光。

“我说,都搭在你身上了,你总得赔吧。”

白起哽了一下。想他跟李泽言差了四岁,不多不少今年都谈了第五年了。他自己好说还在奔三的大路上策马扬鞭,李泽言可是已然过了三十大关好几年。仔细想想确实也耽误人家了。

于是白起不情不愿的歪着头说,“那你想怎么赔啊?”


李泽言想了一会,摸过果篮里一只橘子放在白起头顶上,像个小孩子似的打量白起。


“想想小公务员也没什么能赔给我的,”他说,“勉为其难,赔我一个男朋友?”

白起从沙发上站起来,凑上去咬李泽言的嘴唇。橘子从头顶掉下来骨碌碌的滚到脚边。


白起说,“成交。”



算了。白起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李泽言还是栽在我手上吧,栽别人我还是不放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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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在一起之后李泽言大概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相反的白起会为伴侣想得更多。

就像塞林格的《破碎故事之心》里那段被反复搬出来的话,“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越爱越不敢靠近,所以总归要有一个人比较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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